蜂蜜红茶华夫饼

【归秋/无罡】你见过我师弟吗?这么大一个师弟。

*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教科书般的文不符题

*ooc预警

无剑躺在他的竹躺椅上。
那把竹躺椅是天罡取了终南山那片他自己种来修身养性的竹林里长势最好的那几棵竹子最有韧性的一截给无剑编的,用来舞出全真最好的剑法的手被竹子的毛刺扎得渗血,已经长出点成熟样子的小孩儿吮几下手指坚持不懈得继续编,无剑把自己挂在剑冢那棵大树上翘着腿哼歌。
那把躺椅做好的时候无剑还恶劣的笑了几句天罡歪七扭八的手艺,等小孩儿毛了又赶紧跟上去哄人,抱着小孩儿在造型真的丑躺起来倒是挺舒服的躺椅上闹了一会儿以后被天罡拿着两个人要把椅子压坏了的理由推开。
无剑喜滋滋地把躺椅搬到剑冢阳光最好的地方每天在躺椅上醉生梦死撩天罡。
说是剑冢太阳最好的地方,其实整个剑冢也只有那一个地方有太阳,那里有一个缺口把外面的阳光漏下来。
弥补剑境需要代价,从此他就成了剑境唯一的核心,只要他不死剑境就不灭,皆大欢喜除了无剑再也不能踏出剑冢一步。
无剑把倚天屠龙金铃等等等等都赶出剑冢去外面游历,门一关正要过起孤寡老人的生活,那个他以为最不要看他的小东西跟秋水说了什么以后红着眼眶磨蹭到他身边。
“我陪你。”
“你想好了啊,你现在出去,阵法一启动你还能跟其他人一样进出自如,现在留在这里陪我,就跟我一样再也出不去了,”无剑收敛了点笑容,拍拍天罡的头,小孩儿几年里个头窜的快脸上还是嫩出水,无剑忍住去捏他脸的手,“你还小,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一辈子的。”
“我陪你,”天罡重复了一遍三个字,“我跟秋水师叔说好了,我愧对师门,不能在师门最需要我的时候回去帮忙。”
“利剑有形,不似无形剑气,我没有你千年万载的寿命,但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陪着你。”
无剑眯着眼看漏下阳光的那个裂口,背后传来靴子压在草地上细碎的声音,无剑翻了个身,趴在躺椅上看来人。
“好久不见,秋水。”

魍魉之战与修补剑境两件事为的都是天下苍生,全真毫无疑问会竭尽全力为无剑提供助力,剑境劫难过后的全真同样破破烂烂,秋水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若不是兵人之身大概要被累死在万寿殿里。
为了帮助无剑,全真付出的不只是天火,还有一个掌教。
剑境的五块基石以身化剑支起第一层法阵将剑境支离破碎的外壳上的裂痕转移到剑冢的结界上,被压缩千万遍的裂痕在剑冢上空摇摇欲坠随时会爆发出来毁掉整个剑境。
灵蛇在昆仑山,玉箫在桃花岛,孤剑在绝情谷,圣火在光明顶,天罡在全真教,倚天屠龙两人在冰火岛,淑女君子两人赶去古墓,七个地点支起第二层法阵束缚住裂痕给这份力量一个实体。
碎裂的天火被修补了起来支起第三层法阵,天火的第一任使用者,全真教的掌教,长剑出鞘一剑刺破了犹在挣扎之中的裂痕的实体。
谁也没有做过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无剑的计划也只能是推测,他给出了一个异想天开又合理至极的猜想,剑境的外壳是剑境的第六块基石,它同五剑一样也有着自己的意识,它已经满身疮痍不堪重负,没人知道它曾作出了怎样的贡献,于是它杀了剑魔,蛊惑木剑,要整个剑境给它陪葬。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无剑的手指“啪”的按在剑境地图的中心剑冢的位置,“它一旦被束缚出实体必定会出现在剑冢,当然即便它不愿意出现在剑冢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将它弄到剑冢,杀了它,重塑剑境外壳,剑境之危立解!”
秋水赶到时,本该有剑境第六块基石尸身的地方散落着深深浅浅的紫色碎布和一大片开始干涸的鲜血,唯独没有归一。
天罡半扶半抱着从天而落的无剑冲进剑冢,只看见秋水跪在地上,指尖沾血攥着那些布条,天罡把无剑搁在一边去到秋水身边才发现秋水的指尖并没有伤口。
秋水抬起头,那双湛蓝湛蓝的眼睛从来都有潺潺秋水,现在却有鲜红的血溢出眼眶染红攥着浸满血泪的布条的手指。

全真百废待兴,被当作未来掌教培养的天罡难得如此倔强反逆要留在无剑的身边,秋水叹口气就随他去了,他哪里忍心让一手带大的孩子左右为难痛苦难受。
唯有他被白色棉布遮挡的红色眼眶证明他还有那般狼狈的时刻。
白扇与玉箫对着秋水浅了两三个度的眼睛头疼不已,这个眼前一片黑该着急的人倒是不慌不忙地安慰两位医师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算了反正他马上就要回全真,也无所谓有没有这双眼睛。
玉箫想了想,从灵蛇那里撬了块冰来塞进秋水手里。
“你的手也受伤了,冻一冻有利于伤口恢复。”
秋水捧着冰无语凝噎。
白扇与玉箫又是一番研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浮生倚着门,拖着调子说话:“秋水——师叔的眼睛怕是旧疾复发,天火之力一直在他体内有所残留,这回直面修复完毕还被激发到极致的天火余威,归一——掌教师叔不在,只是瞎了算是万幸。”
知道了病因便能对症下药,两位医师戴着手套摸着天火琢磨了几天,征得该石前主人全真和现主人无剑同意以后干脆利落的把天火给磨成了粉末掺进了秋水的药。
“既然是被天火所伤,而天火伤人皆因不能承受天火的力量,那便改造你的身体到能承受天火的力量就可以了,”玉箫一锤定音,等秋水喝完了药才把药方说了出来,“我将天火粉末用温和的药材稀释,内服佐以外敷,假以时日定能让你复明。”
秋水捧着碗哭笑不得。

秋水是知道天火能预知未来的——虽然他一直觉得那是因为他的师弟天赋异禀。
他梦见了归一。
他不知所踪的师弟正如计划中那样一剑刺穿了裂痕的心口,但这样致命的伤害对剑境的基石来说只能是重伤,不抽走基石的本源力量就无法杀死基石,无剑知道,其余四剑知道,裂痕知道,归一也知道,但他没有告诉秋水。
倘若秋水知道,那必定是宁可自己以命相换,也不愿意归一去拼这个命的。
裂痕尖啸着,它的本源被归一用天火抽走,它却无法逃走,唯有——殊死一搏。裂痕鼓动着天火的力量失去控制,凛冽的狂风卷着剑刃刺破归一的衣衫与其下的皮肤,绽出鲜红的血肉来。
归一没动,他手中是天下苍生,是全真的未来,是……是秋水能安全的活下去,不会和剑境一同毁灭的最后的闸门。
裂痕的反抗变得微弱,逐渐奄奄一息。
归一抿着嘴唇等待天火将它的本源全然抽走,然后他便赢了这一场劫难,却没料到裂痕忽然扭曲的脸和尖锐的声音。
“我赢不了你,一起死吧!”
剑境的第六块基石有着和五剑一样的力量,此时已经重伤的归一无力拧过身去躲身后能将他搅碎的黑色漩涡,他也不能躲,他不敢去赌他此时躲开裂痕会不会趁机逃走。
裂痕消失了,归一也消失了。
秋水睁开眼急促的喘息着,他的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他却能看见归一此刻所在。
那里没有丝毫光明,只有连胸口都不再起伏的归一。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无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最近记性变得有些差了,大概是因为天罡越来越贴心他年纪又大了的缘故,“五十年?”
“是一百五十年,”秋水撩起一边的袖子,把一百五十年前他与无剑的那盘棋的残局复原出来,“一百五十年前,我没有找到归一,来剑冢和你下了一盘棋。”
“对,一百五十年,”无剑眯着眼看棋局,不是很想跟这个老狐狸动脑子下棋,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想想怎么哄天罡呢,“这次,你找到归一了吗?”
“没有,但我觉得马上就能找到了,”秋水将白子递给无剑,“我进来的时候,遇见了天罡,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不敢不敢,这么大一个娘家给我们罡撑腰呢,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敢欺负天罡对吧?”
“这样……”秋水落了一子,“我拜托天罡做了一件事。”
“什么事?”无剑忽然觉得有点方,秋水笑得无辜纯良极了一看就是要搞个大事,从躺椅上一个鲤鱼打挺就要去找天罡,还没挺到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地震震的晃了一下。
“你们这是要炸剑冢啊!”
“说得没错。”
全真切开最黑的老狐狸笑得眉眼弯弯,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完全看不出来他就是干出教唆小孩儿炸剑冢的罪魁祸首。
“我已经找遍了五剑之境,只剩下……”秋水站了起来,寻了片太阳照不见的地方用力一跺,把地下已经被炸空的地面给踩了下去,“人人都知道灯下黑一说,我却没想到这件事百余年。”

偌大一个五剑之境,除了如今的剑冢,又有哪里是没有一丝光亮存在的。
秋水将时间被停滞在被黑色漩涡卷入那一刻的归一抱起来,额头抵着归一的额头。
“归一……我找到你了……”
玉箫不知道被他磨成粉末用在秋水身上的天火那时已经不只是天火,还有着剑境基石的本源,秋水不知道这件事,白白浪费了大半本源溢散在空中,但剩下被暂时储存在秋水身体里的本源还能做很多事。
比如——让归一的时间重新流动起来。
冰凉的脸颊重新有了温度,已经干涸结痂的伤口重新渗出了血丝,长得能把秋水所有底线扇飞的眼睫抖了抖,露出下面那片温柔的紫色。
“秋水,对不起。”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天罡帮你炸剑冢的?”无剑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百思不得其解,秋水展现了他贴心起来能成任何一个人的绕指柔的本事,活生生让无剑觉得自己明明不是单身却还是眼睛一痛。
“因为裂痕剩在我身上的剑境本源,虽然所剩不多,却足够让你能够短暂的离开剑冢了,”秋水一翻手,手心里躺着一块燃着幽蓝火焰的石头,“若是操作得当,是不是出去周游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哦。
无剑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天罡还是我的好天罡,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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